第2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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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
這間鋪子的掌櫃是季春的堂弟季寧，季寧父親與季春父親是親兄弟，曾在季春失去父母後給予過季春微末的關懷，對季春來說也算有恩。
相比他們給予季春的恩情，季春回報他們的更為可觀，他讓堂弟掌管他的鋪子，明面上每個月便有二十兩月銀，背地裏不知又偷撈多少油水。
顧念秋擡起洞察一切的雙眼，把季寧從頭到腳打量一番，可惜並未從季寧身上察覺到絲毫地心虛，反而在他眼底看到了理直氣壯的眼神。
這就奇怪了，難道她的懷疑有錯？
感覺到不善的目光盯著自己，季寧趁季春不註意睨了顧念秋一眼，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鄙夷與不屑來，而他偏要面頰帶笑，應付客官似的讚美道：“這位姑娘面容清麗脫俗，氣質飄然若仙，只有一等一的料子才配得上姑娘。姑娘您隨便看看，看上哪匹料子與在下說，在下讓繡娘為姑娘趕制最時興的樣式。”
顧念秋在心裏嘖嘖兩聲：這張嘴，簡直了。
銷售術語說成這樣，就算是她這樣明知這是一場別有目的的恭維，也動了買一匹上等布料的念頭，好像只有這樣才對得起店家的誇讚一樣。
見過季寧這張嘴，再說布莊不賺錢她是不信的。
“季掌櫃客氣了。”顧念秋莞爾淺笑，“聽季府管家說，這間鋪子並不賺錢，真是可惜了這麽好的地段。既然這鋪子不賺錢，我與季大人商量過了，拿這間鋪子來經營別的買賣。”
顧念秋的話宛如晴天霹靂一般，在季寧腦子裏炸開，腦子嗡嗡響了一陣後他才恢覆幾分冷靜，目光直視顧念秋的眼睛，想確定她口中所說是真是假，可對方目光灼灼，甚至眼神中還帶了幾分鄙夷，不似再開玩笑。
季寧又轉頭去看季春，試探道：“堂兄要拿這間鋪子經營旁的？”
“嗯。”季春毫不遲疑給出肯定答案，點了點頭道：“這間布莊經營幾年了，並不盈利，正巧念秋想要開一間鋪子玩玩，選中了這間布莊。”
“這......”季寧顯出幾分不情願，又睨了一眼立在季春身旁的女子，眼底滿是恨意。
哪來的黃毛丫頭，敢來他的地盤拆臺，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。
顧念秋才不怕他，挑眉還給他一抹挑釁的眼神。
緘默片刻後，季寧壓著怒意道：“姑娘即是女子，便要遵從三從四德，不宜拋頭露面，還是呆在後宅為好，莫要恃寵而驕，敗壞了堂兄的名聲。”
“嘿。”一聽三從四德顧念秋便不服，拿那些約束古代女子的禮法來約束她，季春都不敢這麽幹，他一個布莊掌櫃哪來的勇氣？顧念秋揚起下巴道：“本姑娘方才還覺得你嘴甜，也不算一無是處，沒想到你這般瞧不起女人，本姑娘告訴你，女人能頂半邊天，你都是從女人肚子裏爬出來的，有什麽資格貶低女人？”
“你.....”被顧念秋一頓怒懟，季寧想罵回去，卻發現自己若是不顧顏面與一介女子理論，那便真成了世人眼裏的小人，硬生生咽下一口惡氣，略帶鄙夷道：“世間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。”
這句話激起了顧念秋心中怒火，咬牙盯著季寧這個小人，剛欲開口諷刺，便聽季春那清冷的聲音響起，略帶幾分怪罪：“顏真，念秋是我的義妹，亦是你的妹妹，不可無理。”
本以為那姑娘是季春身旁沒有名分的女人，即便身份卑微，卻也算是季春的枕邊人，要給幾分薄面，沒想到眼前這女子連自家人都算不上，竟然是個義妹，他這位堂兄是怎麽想的，帶著外人來給他難堪？
季寧道：“既是義妹，自然不可與族兄等同視之，今日堂兄將我從這間鋪子趕出去，父親會如何看待堂兄？族中之人又會如何看待堂兄，堂兄可有想過？”
“我何時說過讓你離開？”季春目光平靜地看著季寧，道：“你莫要急躁。現在只是拿這間鋪子經營別的生意，並沒有趕你走的意思，你依舊是這間鋪子的掌櫃，月錢不變，反正都是生意，賣什麽不是賣呢？”
“可是......”季寧還想再說些什麽，季春打斷他的話道：“沒有可是，這件事我已經允了。”
季寧徹底無語，心裏憋著一口氣，這讓他更加記恨顧念秋了。
顧念秋沒想到季春會不顧一切維護自己，顯得洋洋得意，朝怒氣翻湧的季寧做了個鬼臉，張揚一下自己勝利。
只見季寧氣得胸襟起伏，眼底是訴不盡的憤怒。
一個小丫頭便敢在他面前這般囂張，等堂兄走後，看他怎麽收拾這個不識時務的女人。
顧念秋走到貨架旁，擡手撫過一匹布料，隨即點頭道：“料子確實不錯，堆在店裏可惜了，明日我繪制一些新樣式，讓繡娘制成成衣，將這匹布料售空，再將鋪子裝修一番，半個月後正式開業。”
一介女子信口開河，季寧看不慣直翻白眼。
顧念秋沒有搭理季寧，對季春道：“鋪子我很滿意，看也看了，咱們先回去吧。”
季春目光溫柔譴倦，語氣更是充滿寵愛，輕輕“嗯”了一聲，交代季寧道：“我先回府了，接下來你要協助念秋盡快清貨，實在賣不出拿回去給季府下人做新衣也可。”
季寧：“……”
他一個布莊掌櫃，以後要聽一個女人差遣了？
季寧不明白，季春是哪根筋不對，偏要與外人沆瀣一氣對付自己人，卻定不是腦子有病？
或許只有季春自己清楚，顧念秋對於他的重要性，有顧念秋的世界一切都會變得煥發光彩，而沒有顧念秋的世界則是昏暗的，一切索然無味，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便是追查殺害妹妹的兇手。
而今顧念秋在他生命裏出現了，讓他重新體驗到了人世間的美好。
接下來幾天，顧念秋全身心投入到鋪子上，期間在三次元與二次元穿梭了幾次，這也不耽誤她做事。穿回三次元的時候，她便坐在電腦前畫線稿，畫累了便去超市采購貨物，準備下次穿去二次元時隨身攜帶。
這次穿過來正好趕上中午，她在季府停留了一個午飯的時間，吃飽喝足便吩咐下人備車，前往布莊。
見到季府的馬車停在布莊門口，季寧眼皮子亂跳，心火饒有壓制不住的勢頭，縱使心裏有千萬個不願意，還是要起身相迎。
他帶領店小二候在店門口，瞧著季春對顧念秋體貼入微，心裏頭不是個滋味。明明他們才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弟，季春憑什麽對一個外人這麽好。
顧念秋隨季春進門，剛站穩腳步，便吩咐季寧：“把繡娘叫出來，我有話要對他們說。”
季寧不服女子指揮，嘴巴抿得緊緊的，眼裏充滿了憤怒與仇視，盯著顧念秋卻不置一詞，並不打算聽從安排。
顧念秋一挑眉：“我說話季掌櫃沒聽到嗎？”
“哼。”季寧冷哼一聲，周身散發著怒氣，“姑娘別忘了，我才是這家布莊的掌櫃，而你只是一個外人，憑什麽對我呼來喝去？”
“呦，長本事了。”見季寧不服，顧念秋來了精神，“你是這家店鋪掌櫃的不錯，可我卻是幕後東家，怎麽？掌櫃的幾時比東家權利還大了？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季寧不信，疑惑的目光移到季春身上，擰眉道：“這姑娘如此囂張，堂兄沒看到嗎？”
“嗯，看到了。”季春不急不躁：“念秋說的沒錯，日後她便是這間鋪子半個東家，她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，你們照做便是。”
“什麽？”季寧臉色不大好看，“家父尚在，堂兄竟然把鋪子給了一個外人？”
聽聞季寧要道德綁架，試圖左右季春的思想，顧念秋冷笑一聲，鄙夷之色在眼底暈染開來。
能做到天下第一輔臣，季春腦子可不是用來搗漿糊的，旁人能看透的東西他自然也能看透。對於季寧種種行為他一再隱忍，沒想季寧不知收斂，反而得寸進尺、變本加厲。
見季春眼底蓄滿隱忍不發的怒意，顧念秋實在看不下去了，冷道：“我沒記錯的話，這鋪子是季大人的吧？既然是季大人的東西，自然是他想給誰就給誰，哪兒輪得到他人擺布。”
“你......”一句話懟的季寧氣結，他指著顧念秋，半晌沒想出如何斯文地把女人罵哭。
季春坐在上首位置，一動未動，眸光卻發生很大變化。聽到顧念秋說出那句“季大人的東西他想給誰就給誰”的時候，季春沈悶的心情得到一絲釋然。
對呀，他的東西，他想給誰就給誰。
當朝首輔，看事情竟然不如一個小姑娘看的透徹，真是可笑。
顧念秋把季寧數落一頓，心裏非常舒坦，睨了吃癟的季寧一眼，嘲諷道：“這間鋪子以後歸我管，你要是留下來便要聽從我的安排，不服從安排現在就可以提出來，我這裏來去自由。”
這是趕他走呢？
季寧氣得胸口疼，看上去有些面目可憎，咬牙切齒道：“好，你們這是早就算計好了趕我走是吧？行，我走便是了，這鋪子經營不下去的時候，你們可別求我回來。”
語畢拂袖而去，背影毅然決然。
季春感覺心累，無奈擡手揉著眉心，掩飾慌亂的心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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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間鋪子的掌櫃是季春的堂弟季寧，季寧父親與季春父親是親兄弟，曾在季春失去父母後給予過季春微末的關懷，對季春來說也算有恩。
相比他們給予季春的恩情，季春回報他們的更為可觀，他讓堂弟掌管他的鋪子，明面上每個月便有二十兩月銀，背地裏不知又偷撈多少油水。
顧念秋擡起洞察一切的雙眼，把季寧從頭到腳打量一番，可惜並未從季寧身上察覺到絲毫地心虛，反而在他眼底看到了理直氣壯的眼神。
這就奇怪了，難道她的懷疑有錯？
感覺到不善的目光盯著自己，季寧趁季春不註意睨了顧念秋一眼，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鄙夷與不屑來，而他偏要面頰帶笑，應付客官似的讚美道：“這位姑娘面容清麗脫俗，氣質飄然若仙，只有一等一的料子才配得上姑娘。姑娘您隨便看看，看上哪匹料子與在下說，在下讓繡娘為姑娘趕制最時興的樣式。”
顧念秋在心裏嘖嘖兩聲：這張嘴，簡直了。
銷售術語說成這樣，就算是她這樣明知這是一場別有目的的恭維，也動了買一匹上等布料的念頭，好像只有這樣才對得起店家的誇讚一樣。
見過季寧這張嘴，再說布莊不賺錢她是不信的。
“季掌櫃客氣了。”顧念秋莞爾淺笑，“聽季府管家說，這間鋪子並不賺錢，真是可惜了這麽好的地段。既然這鋪子不賺錢，我與季大人商量過了，拿這間鋪子來經營別的買賣。”
顧念秋的話宛如晴天霹靂一般，在季寧腦子裏炸開，腦子嗡嗡響了一陣後他才恢覆幾分冷靜，目光直視顧念秋的眼睛，想確定她口中所說是真是假，可對方目光灼灼，甚至眼神中還帶了幾分鄙夷，不似再開玩笑。
季寧又轉頭去看季春，試探道：“堂兄要拿這間鋪子經營旁的？”
“嗯。”季春毫不遲疑給出肯定答案，點了點頭道：“這間布莊經營幾年了，並不盈利，正巧念秋想要開一間鋪子玩玩，選中了這間布莊。”
“這......”季寧顯出幾分不情願，又睨了一眼立在季春身旁的女子，眼底滿是恨意。
哪來的黃毛丫頭，敢來他的地盤拆臺，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。
顧念秋才不怕他，挑眉還給他一抹挑釁的眼神。
緘默片刻後，季寧壓著怒意道：“姑娘即是女子，便要遵從三從四德，不宜拋頭露面，還是呆在後宅為好，莫要恃寵而驕，敗壞了堂兄的名聲。”
“嘿。”一聽三從四德顧念秋便不服，拿那些約束古代女子的禮法來約束她，季春都不敢這麽幹，他一個布莊掌櫃哪來的勇氣？顧念秋揚起下巴道：“本姑娘方才還覺得你嘴甜，也不算一無是處，沒想到你這般瞧不起女人，本姑娘告訴你，女人能頂半邊天，你都是從女人肚子裏爬出來的，有什麽資格貶低女人？”
“你.....”被顧念秋一頓怒懟，季寧想罵回去，卻發現自己若是不顧顏面與一介女子理論，那便真成了世人眼裏的小人，硬生生咽下一口惡氣，略帶鄙夷道：“世間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。”
這句話激起了顧念秋心中怒火，咬牙盯著季寧這個小人，剛欲開口諷刺，便聽季春那清冷的聲音響起，略帶幾分怪罪：“顏真，念秋是我的義妹，亦是你的妹妹，不可無理。”
本以為那姑娘是季春身旁沒有名分的女人，即便身份卑微，卻也算是季春的枕邊人，要給幾分薄面，沒想到眼前這女子連自家人都算不上，竟然是個義妹，他這位堂兄是怎麽想的，帶著外人來給他難堪？
季寧道：“既是義妹，自然不可與族兄等同視之，今日堂兄將我從這間鋪子趕出去，父親會如何看待堂兄？族中之人又會如何看待堂兄，堂兄可有想過？”
“我何時說過讓你離開？”季春目光平靜地看著季寧，道：“你莫要急躁。現在只是拿這間鋪子經營別的生意，並沒有趕你走的意思，你依舊是這間鋪子的掌櫃，月錢不變，反正都是生意，賣什麽不是賣呢？”
“可是......”季寧還想再說些什麽，季春打斷他的話道：“沒有可是，這件事我已經允了。”
季寧徹底無語，心裏憋著一口氣，這讓他更加記恨顧念秋了。
顧念秋沒想到季春會不顧一切維護自己，顯得洋洋得意，朝怒氣翻湧的季寧做了個鬼臉，張揚一下自己勝利。
只見季寧氣得胸襟起伏，眼底是訴不盡的憤怒。
一個小丫頭便敢在他面前這般囂張，等堂兄走後，看他怎麽收拾這個不識時務的女人。
顧念秋走到貨架旁，擡手撫過一匹布料，隨即點頭道：“料子確實不錯，堆在店裏可惜了，明日我繪制一些新樣式，讓繡娘制成成衣，將這匹布料售空，再將鋪子裝修一番，半個月後正式開業。”
一介女子信口開河，季寧看不慣直翻白眼。
顧念秋沒有搭理季寧，對季春道：“鋪子我很滿意，看也看了，咱們先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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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寧：“……”
他一個布莊掌櫃，以後要聽一個女人差遣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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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只有季春自己清楚，顧念秋對於他的重要性，有顧念秋的世界一切都會變得煥發光彩，而沒有顧念秋的世界則是昏暗的，一切索然無味，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便是追查殺害妹妹的兇手。
而今顧念秋在他生命裏出現了，讓他重新體驗到了人世間的美好。
接下來幾天，顧念秋全身心投入到鋪子上，期間在三次元與二次元穿梭了幾次，這也不耽誤她做事。穿回三次元的時候，她便坐在電腦前畫線稿，畫累了便去超市采購貨物，準備下次穿去二次元時隨身攜帶。
這次穿過來正好趕上中午，她在季府停留了一個午飯的時間，吃飽喝足便吩咐下人備車，前往布莊。
見到季府的馬車停在布莊門口，季寧眼皮子亂跳，心火饒有壓制不住的勢頭，縱使心裏有千萬個不願意，還是要起身相迎。
他帶領店小二候在店門口，瞧著季春對顧念秋體貼入微，心裏頭不是個滋味。明明他們才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弟，季春憑什麽對一個外人這麽好。
顧念秋隨季春進門，剛站穩腳步，便吩咐季寧：“把繡娘叫出來，我有話要對他們說。”
季寧不服女子指揮，嘴巴抿得緊緊的，眼裏充滿了憤怒與仇視，盯著顧念秋卻不置一詞，並不打算聽從安排。
顧念秋一挑眉：“我說話季掌櫃沒聽到嗎？”
“哼。”季寧冷哼一聲，周身散發著怒氣，“姑娘別忘了，我才是這家布莊的掌櫃，而你只是一個外人，憑什麽對我呼來喝去？”
“呦，長本事了。”見季寧不服，顧念秋來了精神，“你是這家店鋪掌櫃的不錯，可我卻是幕後東家，怎麽？掌櫃的幾時比東家權利還大了？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季寧不信，疑惑的目光移到季春身上，擰眉道：“這姑娘如此囂張，堂兄沒看到嗎？”
“嗯，看到了。”季春不急不躁：“念秋說的沒錯，日後她便是這間鋪子半個東家，她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，你們照做便是。”
“什麽？”季寧臉色不大好看，“家父尚在，堂兄竟然把鋪子給了一個外人？”
聽聞季寧要道德綁架，試圖左右季春的思想，顧念秋冷笑一聲，鄙夷之色在眼底暈染開來。
能做到天下第一輔臣，季春腦子可不是用來搗漿糊的，旁人能看透的東西他自然也能看透。對於季寧種種行為他一再隱忍，沒想季寧不知收斂，反而得寸進尺、變本加厲。
見季春眼底蓄滿隱忍不發的怒意，顧念秋實在看不下去了，冷道：“我沒記錯的話，這鋪子是季大人的吧？既然是季大人的東西，自然是他想給誰就給誰，哪兒輪得到他人擺布。”
“你......”一句話懟的季寧氣結，他指著顧念秋，半晌沒想出如何斯文地把女人罵哭。
季春坐在上首位置，一動未動，眸光卻發生很大變化。聽到顧念秋說出那句“季大人的東西他想給誰就給誰”的時候，季春沈悶的心情得到一絲釋然。
對呀，他的東西，他想給誰就給誰。
當朝首輔，看事情竟然不如一個小姑娘看的透徹，真是可笑。
顧念秋把季寧數落一頓，心裏非常舒坦，睨了吃癟的季寧一眼，嘲諷道：“這間鋪子以後歸我管，你要是留下來便要聽從我的安排，不服從安排現在就可以提出來，我這裏來去自由。”
這是趕他走呢？
季寧氣得胸口疼，看上去有些面目可憎，咬牙切齒道：“好，你們這是早就算計好了趕我走是吧？行，我走便是了，這鋪子經營不下去的時候，你們可別求我回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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